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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在慕夏辭世的六十年後,我們終於在高雄市立美術館相遇了。認識的朋友中有美術系,也有平面設計科,他們笑稱慕夏該歸屬於商業設計,因為他成名的作品都是先有買方才下筆。不過,這樣也不減損他號稱裝飾派大師的美譽,「別急著傾訴生產的痛苦,讓他們看看孩子。」畢竟成就會說明一切。
        慕夏巨幅海報上的主角多為豐腴卻不臃腫的妙齡女子,及腰大波浪捲髮,髮尾延伸勾魂攝魄的浪濤,從幾何花框裡破格而出。那些花花草草,肯定是飲盡了美好年代的春光和露水,否則何以迸放得如斯無羈,在秀髮上,在美背後,更在那被天使祝福的盒蓋之上。我猜想,包裝裡的餅乾或香皂散發的絕對不只是花香吧!
        繁華終有落盡之時,砲彈四射也許豐富了畫家的油彩,卻無可避免的撼動相機後面那顆善感的心。哭泣的女子、戰死的屍骸,傳神的渲染出慕夏對家國的忠誠與傷懷。精筆勾勒轉為不透明的柔和,宗教的光輝給予重建後的祖國最溫暖的擁抱。古今中外多少文藝工作者,不都歷此磨折?
        正神往間,一陣稚嫩而歡樂的喧囂隨著小學參觀隊伍,在展示間四出狂奔,匆匆結束此番邂逅。步出主館,但見周遭花殘草敗,諷刺景象殊為可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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